拒绝年末焦虑,从一部传记电影中获得启示和慰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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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十二月, 身边很多人都已提前进入总结模式——有的感慨2020虽然开年艰难,但总体收获满满;有的毫不留恋,只想让今年快点过去;还有的寄望于2021年,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。

 

站在一年的尾声,除了感慨时光飞逝,我想大多数人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又一轮的焦虑中。年初满怀憧憬定下的计划,现在却没有完成多少项;平时看似忙忙碌碌,不惜牺牲睡眠和健康,年底才发现并没有实质性的成果;又或者厌倦了日复一日的琐碎平淡,总在盼望某个高光时刻的到来。

 

以上,不管是哪种,都建议大家跳出固有思维模式,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和生活的关系。在做到努力精进的同时,不跟自己较劲,能够换个方式突围。除此之外,还想推荐一部电影给大家,名字叫《有熊谷守一在的地方》。

 

电影海报

这是一部流水账似的传记电影,如果不沉下心来细细观赏,可能觉不出它的好。可一旦进入影片情境,理解并接纳了主人公熊谷守一的人生观、艺术观,便会觉得受益匪浅。焦虑之类的情绪,也会随之消散。

 


用有趣打败无聊的都是闪闪发光的人

熊谷守一,日本当代画家中的另类,神仙一般的存在。因为生前拒绝所有活动和荣誉,拒绝进入任何圈层,所以这也是他虽然影响广泛,却很少被谈论的原因。可是一旦走近熊谷守一,了解到他是怎样一个特别的人后,就会感觉一切都说得通,还会有原来如此的释然。

 

熊谷守一30年不曾迈出家门(与年老身体不便也有关系),活动范围仅限自家的庭院。不过,这位老人家丝毫不觉得沉闷无聊。相反,他活得生机盎然,就像他家院子里的植物一样。

 

熊谷守一的家俨然就是一个和谐的生态园,里面绿树环绕,鲜花簇拥,还有下沉式池塘和各类生灵。熊谷守一老先生每天都在院子里进行饶有兴致的细微观察和探险。他会跟路边伸出一只绿色手臂的植物打招呼:你昨天就在这里吗?会问一块无意中捡到的石头:你是从哪儿飞过来的?然后如获至宝般收进背囊。在长时间的观察下,他甚至发现蚂蚁总是先迈左边中间的一条腿。

 

老先生虽然熟悉院子里的一草一木,可每天又都带着全新的视角来看待周围的一切,就像第一次看到那样新鲜。庭院于熊谷守一,就好像是他身与心的外延,又或者说,他是这生态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。逛累了,他会很自然的在杂草丛中铺一张草席,倒头便睡。在他看来,自己和一只瓢虫,一只蜥蜴或一棵小草并无差别,只是自然随性的活着而已。

 

在这样看似平淡枯燥的日子里,熊谷守一老先生构建起了自己的欢乐星球,无垠宇宙。他每天忙都忙不过来,又怎会有时间无聊啊!

 

坚实笃定,少即是多

因为艺术家的身份和名气,老先生家每天慕名来访的人络绎不绝。有位旅馆老板特意从外地跑来,想请熊谷守一为他的店书写牌匾,要多少钱随便开价。这让负责接待的熊谷守一夫人犯了难,老太太告诉旅馆老板,他正在忙(其实是在院子里闲逛)。可是架不住来访者的一再请求,树木希林扮演的妻子答应去帮忙问一下。

 

几番来回,最后在得知对方是远道而来时,熊谷守一答应了旅馆老板的请求。然而铺排开场面,在众人的注视下,熊谷守一却将店名“云水馆”写成了“无一物”。妻子只得抱歉地打圆场:他只写自己喜欢的东西。旅馆老板只好抱着匾额悻悻而去。

 

面对荣誉时,熊谷守一的表现同样漠然。政府想给他颁发文化勋章,熊谷守一一面擦衣服上的污渍,一面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不要,现在每天来的人已经够多了!”比起荣誉和金钱,他只要真实的平淡。平淡处才有他想要的广阔无垠。

 

将自家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视为一切的熊谷守一,有一天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,他要将自己挖了30年的下沉式池塘填掉。原因是,家门前的公寓楼建起来后,将遮住院子里的阳光,而池塘位置是唯一还能接受阳光沐浴的角落。所以他果断和开发商的工头达成约定,用池塘里的鱼换填池塘的土。

 

他不贪心,只要自己要得起或者说能力范围内的东西。电影中那个如同幻境一般的设置,“萤火虫人”的出现,就恰好说明了这一点。“萤火虫人”告诉熊谷守一填掉的池塘已和宇宙连通,邀请他逃离自己的花园,去探索宇宙。熊谷守一却说:“不了,我要留在这里,这个花园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,我只能掌控这么大了!”

 

置心一处,所得即是圆满

现在有不少人无法独处,平时忙忙碌碌倒还好,一旦停下来,就会变得手足无措,甚至如坐针毡。如果能学学熊谷守一该多好,一只瓢虫能成为他最尊贵的客人,一块石头都能把玩好几天。无聊、沉闷等字眼,在他这里压根不存在。就像熊谷守一说的:“比起画画,我更乐意做其他事情。无欲、无计划、无梦、无厌烦,就这样活到永远。”

 

如此看来,每个人都应该具备一项能力——独处能力。那种不论在何种境遇下,都能平和的与自己相处,并从中发现乐趣,像一株顽强的植物那样向阳生长,真的无比重要。

 

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或领域也是如此,倘若能不受外界影响,全身心地持续投入,等时机成熟,结果会自然显现。如果没能达到预想的目标,那或许是用功还不够。精进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获得,会在无形中打通你的任督二脉,这难道不是惊喜礼物么。

 

糟糕也没什么不好

影片几乎没有涉及熊谷守一的艺术创作,就连作品也展示的很少。关于对艺术的理解,在他的概念里似乎没有强烈的好坏憎恶。

 

有一天开发商的工头跑到熊谷守一家,将自己儿子的画呈给老先生,想知道他儿子是不是有天赋。熊谷守一看过画后,说道:“很糟糕!”工头愕然。紧接着,老先生又说:“糟糕也没什么不好,就算糟糕也还是艺术,完美的天才往往走不远。”

 

因为鲜明的个人特点,熊谷守一的画一度很难被定义,早年他曾被定义为野兽派画家,后期风格才逐渐转向简洁,甚至稚拙。更有人把他的作品归为儿童画。

 

这让我想起影片开头的一幕,昭和天皇参观美术馆,在熊谷守一的画前停下来,问身边的工作人员:这是几岁小孩画的画?某种意义上说,熊谷守一的天真稚拙,其实质是返璞归真的人书俱老。

 

熊谷守一的部分作品:

《猫》,1965 年,熊谷守一,爱知县美术馆藏

《雨滴》,1961 年,熊谷守一,爱知县美术馆藏

豆蚁,1958 年,板面油画

蜗牛与野菊花,1954 年,板面油画

就像毕加索曾说过的很经典的一句话:“我能用很短的时间,就画的像一位大师;却要用一生的时间,去学习像孩子那样画画。”

 

进入老年后,由于身体原因(70多岁时,一次脑中风,让他开始蛰居生活)开始大量画身边的事物,包括微小的景物、动物、昆虫、花草甚至苍蝇。然而就算是苍蝇,他也会不遗余力的描摹,足见万物在他心里真的是无分别。

 

最后,想用熊谷守一和妻子的一段对白作为结束。

熊谷守一问妻子:“如果能重新活一遍,你愿意吗?”

妻子说:“我会很讨厌,因为一定很累,我们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......”

熊谷守一说:“我愿意一遍一遍重复活下去,我想让这辈子长一点,我活得很开心。”

找一段空闲时间,泡上一杯热茶,静静地看完这样一部电影,会有神奇的治愈效果。说不定还能借此理顺内在关系,看清前进方向。愿你我都能平和有力,坦然自足,愉快的活在当下。如果想看这部片子,优酷有资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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